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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仍是爱你的 第九十六章

似是猜到沐辞会和南郁一起,司允的脸上也没有惊讶的表情,只是慢慢走到二人们面前,眼神无意得扫向沐辞,男孩的脸阴沉的吓人。

“你……”南郁想问他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,可还没说出口就被对方打断。

司允:“老太太醒了。”

一句陈述揭示了事情的严重。

沐辞心下了然,低声询问她的意见:“要我陪你进去吗”

这个提议立马被南郁在脑中扼杀,外婆让他们两人断绝来往的事沐辞可一点也不知道,要是让老太太发现她昨晚跳窗是为了见沐辞……

后果不堪设想!

南郁清了清嗓子,她将手从男孩掌心收回,拍了拍他的手背:“你先回去吧,等开学,我们学校见。”

她脸上的不自然被他一眼看破,但沐辞没有多说什么,只静静看着她的手从手背上移开,鲜红的人影倏然转身,来不及告别。

掌心还有她的余温,那人却逐渐远去。

司允看了他一眼,他亦与之对视。

剑拔弩张,如箭在弦。

……

“一晚上都和他在一起”

雪被踩得咯吱作响。

南郁没有回答,司允当她默认。

“你真是被他迷得不轻。”

这句话就有点诡异了,她侧过头:“你什么意思”

司允避而不答,重新开口:“待会儿老太太问起,就说是和我出去了一趟。”

这是又要替她遮掩的意思。

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让南郁心里很不平衡,虽然上次他说帮她是为了解自己一个心结,但是什么样的心结要用这种方法才能解开

想归这么想,但她还是朝司允点头:“……谢谢。”

“南郁,”司允将视线放到她身上,薄唇轻启,“你不需要有压力,我说过的所有话都是我对你的诺言。”

身侧的指尖微颤,不知是不是错觉,南郁觉得这句话夹杂了些许的暧昧,像神圣的誓词。

“所以,”男人低沉的声音继续,他说:“我会帮你到底……只要你不后悔。”

只要你不后悔,我会帮你到底。

南郁揣摩着这句话,她总觉得司允好像有什么要告诉她,思索无果,终是放弃。

倘若司允不是养子,那眼前这个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合格的哥哥,这种感觉,南郁并不讨厌。

在雪地里站的时间久了,脚底都有了麻意,最后她还是点头: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……

老太太果然坐在大厅的沙发上。

李婶看到他们两人一同回来还有些惊讶。

“这么早就出门了”

司允没给南郁说话的机会:“早上被鞭炮声吵醒,就拉着南南出门走了走。”

这声“南南”真是叫得毫无压力。

“挺好的,”那边老太太在喝茶,“你们两个是要多一起走走。”

南郁假装听不见:“付司哲他们还没起吗”

李婶替她擦去身上的雪水:“都没呢,司哲小少爷昨晚也不知道去哪儿了,接近两点才回来,还是我给他开的门。”

“两点才回来”看来昨晚玩得还挺尽兴。

“谁说不是呢,那会儿雪下的大,他浑身都湿透了,不知道是不是冻着了,换衣服得时候还是乐呵呵的。”

南郁心中明了,看来那场摄影展确实有人陪他了。

司宅的用具皆有时间的沉淀,壁炉将整个屋子烧得暖烘烘的。

老太太:“外套脱了就过来吃早餐。”

“好。”司允这边应声,不等南郁反应,主动把她的毛呢外套接过挂到衣架上。

南郁皱眉,这戏是不是演得过头了

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正常,李婶给她和司允倒了豆浆,男人温声道谢。

“雪天路滑,你们去哪儿逛了”

老太太的提问无疑是一种试探,司允不紧不慢:“也没去哪儿,就是在屋外逛了一圈。”

“南南没睡好吗”老太太放下杯子转而看向她,“怎么起这么早”

“我也是被爆竹声吵醒了。”南郁沉稳应对,“而且昨晚也睡得早。”

“嗯,听你心慈舅母说,你经常做噩梦”

汤匙碰了碗壁,清脆刺耳。

豆浆溅在南郁的手背上,男人牵过她的手为她擦拭。

司允:“抱歉,对中式餐具有点不习惯。”

“没,没事。”

老太太在边上看着她也不好甩开司允的手,只在腕上使了点力,好在男人也立即会意松得及时。

“南南现在还在会发梦吗”老太太没有忘记自己的问题。

“前段时间会有一点,最近好得多了。”

“那就好,要是哪里不舒服就找你心慈舅母,”老太太顿了顿,“或者找你司允哥哥,他在法国也学了一点心理方面的知识。

“上次我也和他聊了你的后遗症,他很感兴趣。”

南郁闻言看向身旁的男人,司允低头喝着豆浆,对她的目光视而不见。

如果真的如外婆所说,司允对她的后遗症有所了解的话,是不是她也可以通过他的治疗从而恢复自己的记忆呢

早餐过后李婶扶着老太太去了楼上书房,似是故意给他们二人的相处腾出空间。

南郁求之不得,她正好有事请教司允。

“你对我的后遗症了解多少”她开门见山。

男人拿过桌上的报纸,书页遮了他的半边脸,让人看不清他说话时的表情。

“你问这个干什么。”

南郁抿唇:“我想通过治疗……尝试恢复记忆。”

“你是后遗症引发的失忆,那就说明在你的潜意识里,你并不想记得那段过往。

“而且,”他沉声说着,“人的大脑会有一个缓和期,即使你不去刻意的想起,遗失的丧失的记忆也会以另一种形式慢慢恢复……譬如做梦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说,我做的梦其实是我失去的记忆”

司允眼帘微垂:“大约是的。”

南郁:“可我多数情况是醒来之后梦也记不清了。”

“那就是你的潜意识还没准备好去接受,”他放下报纸看她,“强行记起只会对你的大脑造成负担,还有可能……”

司允不再继续,南郁失忆的原因和司家的秘密都在温室花房的牛皮纸袋中,他看到了,所以……不忍心再说下去。

“……还有可能会伤害到你自己。”

南郁沉默,她只是想回忆起她和沐辞的过去,梦中男孩半身鲜血的可怖场景让她耿耿于怀,可现实却总是关隘重重。

“南郁……”

她抬眼看他。

“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……不管以后你通过什么办法恢复了记忆,我都希望你能少一点悲伤和自责……”

“最起码……不要伤害自己。”